出品｜虎嗅科技组

作者｜孙晓晨

编辑｜苗正卿

头图｜视觉中国

经过多方的合力围攻，OpenAI的盈利模式转变尝试最终未能实现。萨姆·奥特曼向员工们发出了一封公开信，对OpenAI目前的组织架构进行了详细说明。

OpenAI透露，目前其组织架构涵盖了以下四个关键要素：

依据OpenAI去年公布的重组蓝图，该机构原计划未来继续维持非盈利与盈利双重身份。然而，这一已被视为“失败”的方案中，OpenAI的盈利部门将转身为特拉华州的公共利益企业（PBC），而原非盈利组织在盈利部门中的核心权益，将转化为PBC的股份形式呈现。

如今，OpenAI并未成功区分营利与非营利机构，反而着重指出非营利机构对OpenAI的掌控地位，同时将公共利益公司置于非营利机构的层级之下。

奥特曼在给员工的信中阐述道，公司期望通过这样的运营模式与资源获取途径，广泛地向全球人类提供我们的服务，目前这一目标需要数千亿美元的投入，而最终可能需要数万亿美元的巨额资金。他们坚信，这是实现公司使命并让众人借助这些创新工具相互创造巨大利益的最佳途径。

但这显然是OpenAI“妥协”之后的做法。

众所周知，OpenAI的商业化进程一直备受争议。马斯克这位“老对手”多次将OpenAI推向法庭，力图阻止其向盈利模式转变，甚至试图收购OpenAI计划独立出来的非营利机构。此外，还有多名前OpenAI员工联名向马斯克提供了支持，致信要求他对OpenAI提起诉讼。除此之外，非营利机构Encode以及科技企业Meta亦明确表示了对OpenAI转向策略的抵制。

3月底，OpenAI对外公布了一项重大消息，他们成功完成了高达400亿美元的私募融资，使得公司的市值飙升至3000亿美元。然而，这笔投资背后附带了一个关键要求，那就是OpenAI必须在年底之前完成转型，成为一家盈利性企业。如果未能实现这一目标，那么这轮融资的规模可能会被削减至200亿美元。紧接着，OpenAI对马斯克提起了反诉，这一举动也被视为他们加快重组步伐的关键举措。

然而，OpenAI在关键时刻未能顺利前行，反而于四月再次遭遇阻碍。诺贝尔奖获得者、AI领域的奠基人Geoffrey Hinton携手10名前OpenAI的员工以及业界其他人士，联名发出一封公开信，强烈要求叫停OpenAI的重组计划，此举无疑为OpenAI的转型之路增添了额外的“学术界的压力”。

如今，该领域的领军企业已暂停了其转型进程。尽管OpenAI已撤销了先前的重组方案，但随之而来的新问题却接踵而至。

彭博社消息指出，微软，作为OpenAI此次架构调整的主要投资者，对此举表现出了强烈的反对态度。该公司已经向OpenAI投入了高达137.5亿美元的巨资，在OpenAI的这次结构变革中，微软力图维护自身的权益，目前正积极与各方就方案的具体细节进行深入讨论。除此之外，OpenAI还需要得到加利福尼亚州和特拉华州负责监管转型工作的检察官们的赞同，并且对非营利机构在未来的营利性企业中所占股份进行市场价值的评估。

此外，据The Information报道，OpenAI在重组过程中计划降低与微软等商业伙伴分摊收入的比例，预计到2030年，这一比例将降至仅10%。目前，OpenAI与微软的现有协议规定，在2030年之前，双方应共享其收入的20%。

OpenAI目前采取的组织架构可视为对现有压力的一种让步，然而，在与微软等投资方的关系中，却又显现出一种进退维谷的局面。伴随公司不断壮大，OpenAI的独立性也在逐步提升，然而，在各种势力相互拉扯的影响下，作为行业领军者的OpenAI将引领AI技术走向何方，仍难以给出确切答案。

Sam致员工的信

OpenAI 并非一家普通的公司，也永远不会是。

我们的使命是确保通用人工智能（AGI）造福全人类。

OpenAI在创立之初，我们对于如何达成我们的目标并没有一个明确的蓝图。我们最初只是聚在一起，坐在餐桌周围，彼此对视，探讨着应该着手哪些研究方向。在那个阶段，我们既未考虑过产品开发，也未构思过商业模式。我们甚至无法预见到人工智能在医疗咨询、学习、提高生产力等领域的直接益处，更不用说想象到训练模型和为用户提供服务所需的数千亿美元的算力资源了。

当时我们对AGI的构建方式和使用方法尚一无所知。很多人心中或许会浮现出一个能指导科学家行动的“神谕”形象，尽管这种设想可能充满风险，但或许仍有人值得信赖，能够妥善地掌握它。

在OpenAI的初期阶段，普遍观点是人工智能技术应当被限制在少数能够妥善控制其的值得信赖者之间。

我们现在目睹了一种途径，这种途径能使AGI成为人类历史上最为强大的工具，它能够直接赋予每个人力量。若我们能够实现这一目标，我们坚信人们将共同创造出非凡的成就，并不断促进社会及生活质量的提升。当然，这种力量并非全然用于人类的福祉，但我们深信其带来的益处将远远超过潜在的危害。

我们全力以赴于探索这条民主化的人工智能发展道路。我们渴望让每个人都能接触到这些令人惊叹的工具。我们对人们运用这些工具所取得的成就感到由衷的赞叹，同时也被他们对这些工具的强烈需求所打动。我们追求的是那些开源且性能卓越的模型。我们期望给予用户在广泛使用我们工具时享有极大的自主权，即便我们的道德观念可能存在差异，仍希望用户能够自行决定GPT的具体行为。

我们坚信这乃最适宜的行进方向——通用人工智能的发展理应惠及全人类，实现共赢。同时，我们亦认识到，有人对此持有不同见解。

我们期望打造一个全球性的智能平台，使得人们能够极其便捷地利用它完成各种愿望（在受限极少的条件下，比如不应干涉他人自由）。

众多领域的专家、技术人才等各行各业的人们，正借助GPT来提升工作效率。他们正运用GPT应对严峻的医疗难题，并从中汲取了前所未有的丰富知识。GPT还帮助他们获取处理复杂问题的策略建议。我们深感自豪，能提供这一服务，它正为众多人士带来诸多益处。这是我们能够想象到的最直接地履行我们使命的方式之一。

然而，大众对其应用有着更高的期待。当前我们提供的人工智能技术尚无法充分满足全球范围内的需求，因此我们被迫对系统的使用规模进行控制，并对其运行速度作出调整。随着系统功能的持续增强，人们对于其应用的渴望将愈发强烈，期望能够借助它完成更多令人瞩目的成就。

十年前，我们组建了研究实验室，那时并未预料到世界会演变至此。然而，如今目睹这一景象，我们内心充满了激动之情。

现在是时候改进我们的结构了。我们想要实现以下三点：

鉴于已征询了民间领袖的观点，并与加州及特拉华州的总检察长办公室展开了交流，我们作出决议，将项目继续交由非营利机构负责管理。我们期望与该机构、微软公司，以及我们新任命的非营利组织成员保持密切沟通，共同探讨并完善计划的具体内容。

OpenAI起初是一个非盈利性质的组织，目前则转变为一个负责监管和管控盈利性机构的非盈利组织，并且预计未来仍将保持这一监管盈利性机构的非盈利组织身份。这一宗旨是不会有所改变的。

非营利组织所拥有的营利性有限责任公司（LLC）将转变为具有相同使命的公益企业。此类公益企业已成为了诸如Anthropic和X.ai等AGI实验室以及众多以目标为导向的公司（例如Patagonia）所采用的典型营利性组织形式。我们认同，这样的转变对于我们的组织而言也是合乎逻辑的。

我们之前实施了一种结构复杂且设定了利润上限的方案——当时这一做法是合时宜的，因为我们预测未来可能仅会存在一家主导的AGI企业。然而，随着AGI领域涌现出众多杰出企业，这种结构显然已不再适宜。鉴于此，我们决定转向一种更为普遍的结构，确保每位成员都能分享股份。这并非意味着出售公司，而是一种对公司结构的优化和简化。

非营利机构将继续主导公益公司（PBC）的管理，并作为其核心股东之一，其持有股份的比例将由独立的财务顾问进行评估并得到支持。因此，非营利机构将能够获取丰富的资源，以推动各种项目的实施，保障人工智能技术能为众多群体带来益处，与我们的宗旨保持一致。伴随着公益公司（PBC）的壮大，非营利机构的资源也将相应增加，进而使得其能够进行更多的工作。我们同样热切盼望不久后非营利委员会的指导意见，这将助力我们更全面地保障人工智能的普遍受益，而非局限于少数群体。这些意见将集中于探讨如何借助非营利活动促进AI的民主化进程，并在医疗、教育、公共事业以及科研等多个领域带来实质性的正面效应。

我们深信，这为我们持续高速、稳妥地发展，并将强大的人工智能普及到每一个人的手中，打下了坚实的基础。构建通用人工智能（AGI）是我们迈向人类进步征程的重要里程碑；我们急切地期待，您将为我们带来哪些新的里程碑。

Sam Altman

2025年5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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